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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杨意|“我想搭建一个天,帮他们看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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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Beacon彼刻”人物专访 杨老师,代表了一类的心理从业者:细腻温暖,也坚韧理性;敬畏人性之复杂,也笃信人力之强大。在我们一个小时的采访中,她的眼神偶尔会略过一种无言的伤痛。在她过去数以万记的咨询小时数里,她目睹了生命的挣扎,也目送过生命的远行。而在这些接待的来访者中,中国留学生算是一个颇具代表性的群体。我们看到的是社会对于他们这个群体的标签,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异国他乡踽踽独行的他们背负过多少重量。 纽约时报一篇2017年的文章“中国‘空降孩子’” 提供了一些惊人的数据,十年来,中国大陆学生赴美读书的热潮已经涨了十倍。当这37万中国留学生“空降”美国时,他们中很多并未预期到,等待自己的除了美国梦以外还有很多无法逃避的现实。 在杨老师众多的来访者中,留学生大概占了一半。这些年轻的来访者形形色色,在他们的困惑中往往都有原生家庭的溯源和影子,但亲子关系却在很多留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中处于缺席的状态。杨老师说“令我感到难受的是,我在咨询中往往感受不到亲子互动的存在”。这些孩子和父母的沟通断层了,而这道沟壑的形成有很多种可能性。从父母的角度来说,一种是漠不关心的父母,一种是无法以有效的方式去关心的父母;而从孩子角度来说,一种是回避的不去与父母沟通的孩子,一种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的孩子。 Lew说那份远隔重洋的期待压得他喘不过气。父母说着无所谓,但是他们潜移默化的压迫却无处不在。“我渴望得到他们的喜爱和认同,我渴望证明我好得可以值回他们的投资,所以我开始报喜不报忧,我开始万事自己扛,我开始忘掉了我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为什么亲子关系在留学生的心理健康中变得尤为重要?用杨老师的话来说,现在留学生与早期留学生最大的不同就是“爸妈成金主”(参见杨老师公众号“孩子出国后”里的同名文章)。每个家长把孩子送出国的动机都很不同:或是带着自身未完成的情结,或是为了移民大计,或是为了在拼娃时争一份面子,又甚至是为自身的婚姻矛盾打掩护。但无论动机为何,从一开始,“出大钱”的爸妈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不平衡的。我们经常会听到类似的话,“我们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不要这么矫情”! “爸妈花了这么多钱供我读书,我没有自己的选择”, “我用着父母的钱却不能出人头地,我觉得我很失败”。当父母给我们的经济支持中添加了他们自己的期待,亲子关系就成了留学生涯中一个隐形的结,一不小心就绊得鼻青脸肿。 Alice生长在一个还算开明有爱的家庭里,她和母亲的关系尤为密切。五年前来到美国开始本科学习,这些年她和母亲还保持着一周三次的视频频率。她不算对家报喜不报忧的那种孩子,相反,在迷茫无助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要去求助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大学毕业后她顺利的进入了理想的研究生院,但是自己对于学业、情感和未来规划的完美主义倾向让她会经常性的陷入焦虑情绪中。她出现频率最多的一句话是“觉得别人没有办法理解自己”,“我尝试过和妈妈诉说我的压力,虽然她会安慰我关心我,但是同时也会发出对我抗压能力的质疑。她觉得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很幸福了,有着她们那个年代无法想象和拥有的物质条件和生存环境。她非常爱我,可是没有办法理解我”。 这是关于两代人之间的理解。当双方彼此处在不同的年代背景、文化氛围,且沟通也有地理距离的限制时,父母的安慰变得隔靴搔痒,而孩子们的情感也无法得到恰如其分的安顿。孩子们无法理解父母的不理解,父母也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方式去理解。就好比半山腰的人向山顶的人求援,可惜山顶之人眼环美景,忘记了曾经爬山的辛苦,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就像杨老师在访谈中说的:“我的来访者中有很多的留学生,我有一种难过和一种渴望去帮助他们发声。我会有的时候坐在这个来访者的对面,然后他们讲这些话,我会发自内心的觉得如果他们的父母能听到这些话该有多好”。 留学生和父母之间微妙的不平等关系也让沟通变得更难。我们曾经在国内接受着儒学文化的熏陶,在加上多年的社会环境下的耳濡目染,让我们很难与父母在一个平等的环境下进行沟通。国外的历练使很多孩子们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方式去释放对于自我和生命的感悟,这种方式有别于父母的传统认知。但好在亲子的话题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父母只要有愿意去学习的心,就已经有了建立这座桥梁的基石。 那么咨询师应该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杨老师告诉我们,将错误归咎于任何一方都是不够理性的。“我想做一个桥梁,搭建起一个空间,一个足够大足够安全足够坚实的天,让双方可以自由地去表达。我并不是希望他们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很亲近,而是在咨询过程中去感受他们双方然后指出我看到的但他们没有看到的,帮他们看到彼此”。 有一些心理从业者提到,在他们接触的留学生案例中,大多数都是病情严重到一定程度才会来就医,而对这些来访者来说,在咨询过程中父母的陪伴、支持、鼓励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影响治疗的效果。对于有着根深蒂固病耻感的亚裔群体,咨询师们需要制定更为贴合的个人治疗计划。这个治疗计划中父母扮演的角色、他们需要作出的努力以及他们可以从咨询师们中得到的引导,都是我们需要继续去研究的课题。 杨老师说从她过去的案例中发现,环境中的正面反应有助于跨出寻求帮助的第一步。当身边的人说“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当朋友以一种接纳包容的态度去鼓励你走出舒适圈,当多元文化和学习经验给予你足够的能力和底气去接受触手可及的帮助,心理上的不适或许不用再由你一个人独自去承担。或许我们需要的是由咨询师、父母、周围的环境所形成的一个稳定且相互影响的支持系统。 父母虽然处在山顶,但这沿路的记忆定不会抹去。或许隔着光阴,他/她也能看到曾经那个或懵懂无助或坚定倔强的少年/少女,那背影也曾孤单和不被理解。 人潮汹涌,从不体谅年少。我们跌跌撞撞的前行,很多以为无法化解的东西,岁月终会将它化解,而我们能做的只有蛰伏于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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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大学中国心理论坛:留学生心理健康专题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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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7/19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杨意谈心” 3月30日,第一届哥伦比亚大学中国心理论坛在哥大教育学院顺利召开。这个为期一天的论坛探讨了包括“心理与新媒体”、“心理咨询行业洞察”、“心理测量与评估”、“心理学人的一万种可能”和“留学生心理健康”等多个心理学热门话题,并吸引了众多著名高校学生和学者到访。 由杨意(杨麒桢)博士主讲的留学生心理健康专题讲座吸引了包括学生、家长、学校管理层人员等不同群体的观众。不仅整个教室坐满了,最夸张的是,一场原计划45分钟的讲座,居然演变成了3个小时的深度分享和热烈讨论。 (讲座现场) 该讲座探讨了为什么要对留学生心理健康进行特别关注,他们心理健康的现状如何,寻求心理帮助时经常面临哪些困难,以及留学生如何进行自我心理调节等。这些都是杨博士提前了解到的大家非常关心的问题。 首先,留学生心理健康值得特别关注的点在于他们在留学生活中会经历很多有形和无形的压力。包括文化隔阂、社交中的障碍与孤独、在生活中使用第二语言带来的焦虑、学业压力、与老师校方互动中的困难、对未来职业规划的迷茫、原生家庭关系中的矛盾、建立认同感过程中的挑战,等等。这些围绕着留学生身边大大小小的问题,若得不到及时妥善的疏导,最终会导致焦虑和抑郁的产生。据统计,在耶鲁大学的中国留学生,29%有过焦虑症状,45%有过抑郁症状。这些在心理健康上需要帮助的学生,是否能够顺利得到帮助呢?答案是否定的。即使这些学生愿意寻求心理咨询帮助,他们依然面临着来自家长的不理解和学校及社区心理疏导资源的短缺问题。那么当外界资源有限甚至无法获得心理帮助时,我们又应该采取什么方法进行心理调节呢。杨意博士结合案例详细展开自救的方法。比如,对于处理完美主义倾向下的焦虑和总觉得自己不够好的抑郁,第一步要觉察到“此刻我在焦虑”以及“此刻我焦虑的内容是什么”,第二步要认识到自己习惯性的认知偏差。第三步用更有适应性的思维来取代认知偏差。 专题讲座结束后,杨博士和部分观众进行了圆桌讨论。在该环节中,讲座中涉及的重点问题得到了更深入的探讨。首先,近些年来,随着国内赴美留学人数不断的增加,我们观察到有低龄化趋势。这导致现在出国的低龄小小留学生相比于较早几年出国的大龄留学生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挑战。举例说明,如何处理和住家的关系?思维方式变化引发难以和国内父母沟通怎么办?另外,大龄留学生普遍会遭遇的问题在这些低龄学生身上依然存在,包括文化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与美国本土的差异。杨博士在讲座里概括到:“当今留学生面临的困难是非常立体的,渗透在生活的每个细节。” 据统计,2018年,全中国的出国留学人数已经超过66万(如果没有概念,参照2018波士顿总人口是69万)。留学生心理健康问题已经从个体,上升到了社会层面。从学生和家长入手,提高群体的心理健康意识及相关知识是解决上面列举出的问题的重要一步。历史和社会的发展轨迹不可逆更不可预见。这样的特质造成了留学生心理问题泛滥、相关心理服务匮乏的现状。因此,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思考如何解决问题并且最大化的帮助身边的人,这样一来,10年或20年以后我们的孩子才不会因为相同的问题而挣扎而感到痛苦。 (杨意博士与论坛主办方工作人员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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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留学生签证新政一波三折,我们怎么想,我们怎么办?(文末有彩蛋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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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7/20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杨意谈心” 7月14日,美国政府宣布,学生签证限制取消! 回看这段时间留学生们经历的一系列因为疫情引发的连锁反应,大家都不免唏嘘。 2020 年 7 月 6 日,美国移民及海关执法局(ICE)发布了 2020 年秋季学期 F1/M1 学生签证的新规定: · 2020 年秋季课程全部是网课的,需要离境 · 如果是线上线下相结合授课的,则可以留在美国 消息一出来,留学生和准留学生群体炸锅了。 图片来源:freepik.com 我们都知道,2020届毕业生被称为“被全世界同情”的毕业生,被同情地名副其实 ——各种焦虑与迷茫,只有每位毕业生们自己,冷暖自知。难怪一位2020届毕业生,在ice政策出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哎,忽然有点庆幸自己毕业了,心疼还在继续读书和即将要来读书的孩子们……” 然而,我们不是应该去比较谁更值得同情。我们是要去看到谁需要我们去发声和传递温暖! 图片来源:freepik.com 我直接工作和间接接触到的学生,包括已经在美国的留学生,也包括在世界各地的国际高中准备来美国读大学的准留学生,既包括中国学生,也包括其他国家(如韩国、西班牙等)的学生。大家的反应普遍非常强烈而复杂。普遍感到震惊和不可理喻(shocking and ridiculo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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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出国吗?——计划留学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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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7/20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杨意谈心” 我们做了疫情下留学申请者心理动态的调查。 01. “2020疫情对当前申请出国留学是否有影响?” 80%的回答者选择了“有”。 而至于“哪些具体因素影响留学申请”,80%的回答指向“疫情控制”和“排华问题”,60%提到“社会治安”、“国际政策”和“心理健康”,其他影响包括“经济形势”和“教学教务”。 在各种因素影响之下,原本计划出国留学的学生们,在疫情下的数月中,经历了起伏不断的担忧与迷茫。 一方面,留学目标国的疫情状况牵动着学生和家长们的心。 图片来源:freepik.com “当美国确诊达到100多万新冠病例,还有一些暴乱事件,都会对我之后的申请过程中的心态变化产生一些影响。我会想美国的疫情最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我能不能顺利申请,顺利读书。此次疫情势必会造成针对华人的歧视情绪的激增,未来入学后是否会遭到不公的排华对待,我也有一些担心。” 另一方面,除了对于“疫情”“安全”的担心之外,有些学生们经历着反复不确定性所带来的焦虑。 图片来源:freepik.com 疫情之前只是准备出国,但现在“同时准备出国和考研,而两者需要的东西不一样,要做两手准备,很麻烦。”“今年很多学生申请延后一年入学,不知道明年招生政策和名额有什么变化。”可以说,现在看到的都是困难,而未来更是模糊不定。因此,“尽管没有放弃继续准备申请,但是心情已经受到影响,这就可能会进一步影响当前所做的准备工作的质量和效率。对自己的评价因为由恐慌导致的失误不断下降。并且对可能的失败结果的不断想象,打击着目前继续奋斗下去的信心。最后假如真的失败了,则进一步印证了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一个预言的自我实现。”可以看到,不确定性所带来的焦虑已让一些学生陷入自我打击、自我折磨的恶性循环。 02. 图片来源:freepik.com 顶着上述各种内外压力,“2020疫情是否有更改或取消你的出国计划呢?” 对这一问题,约15%的回答者选择了“有”,约30%的回答者选择了“还在考虑中”,而略多于50%的回答者选择了“没有”更改或取消出国计划。 对于没有因疫情改变出国计划的,我们追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依旧想要出国留学?”。回答主要集中于“出国留学是我的目标,此想法不会因任何事动摇”。 值得注意的是,因疫情而动摇出国申请计划的同学,坦言“有动摇但不完全是因为疫情的因素,只能说是疫情加大了我的恐慌和不安全感”。 可见,留学申请者的内心坚定程度是不同的,这很正常。而内心坚定程度对我们做事做决策的影响极大。原本不够坚定的,在动荡的环境下,怀疑犹豫会愈发地放大;而原本异常坚定的,在动荡的环境下,会忍受艰难匍匐前进。 03. 不过话说回来,内心坚定,不是想坚定就能坚定。对于并不坚定的学生们,ta们也不想犹豫不决啊,可是ta们就是左右为难啊!而举棋不定,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现在还要不要出国留学”这个问题,之所以难以回答,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信息不对称”。 图片来源:freepik.com 用被访者的话说,“身处中国的同学在准备申请时大部分的信息来源于网络尤其是中介。而中介不会告知我们真正的情况,假如国外的情况的确很严重,严重到影响申请的地步,中介是不会将这种信息透露出来的,因为这对他们是不利的消息。因此,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会经常性地做出对中介表示怀疑的猜测,这样更会引发我们焦虑不安的情绪,进而影响正常生活。” “我们没有机会和对国外状况比较熟悉的人进行深入交流,我们对于实际上国外当前状况的把握仍然是推测式的,这种时候会让人觉得很不安全,好像失去了控制感。我觉得,一般来说人如果失去了控制感,人们会体验到一些负性的情绪状态,而这种状态对我们去积极高效的应对紧急事件是没有帮助的,反而可能引起一些其他的消极连锁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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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留学生,我容易吗?——迷茫中,我要如何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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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20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杨意谈心” 图片来源:Pinterest 如果不曾是留学生,或者没有和留学生深度交流过,并不容易看到留学生的真实生活。 留学生,从踏上异国的土地,就开始了一种横跨两个现实的生活。 一方面,心系国内的家人朋友,看国内的新闻评论,追国内的影视网红。 另一方面,奋力地在他乡颠簸的现实中求生、求发展:边查字典边读书、熬夜睡图书馆、做实验写paper找实习;每到八月搬次家;受点歧视不敢往心里去,因为更担心的是身份、签证、有效期,每一步都必须把下一步衔接上…… 哪怕ta们的生活是安全、有保障,甚至是有优越之处的,但是ta们的心,从来都是不轻松的。 这也没有什么。 结果一场COVID-19席卷而来了。 图片来源:Pinterest 应届的,毕业云典礼,看不到招聘,只听说裁员,也许得比原计划提前回国了,或者再申请一个学位? 在读的,学校至今没定开学政策,如果不想再上网课,只好休学一学期,试试找实习? 暂时回国的,被骂“千里投毒”,和父母容易擦枪走火,网课日夜颠倒,考试时再VPN掉个线…… 留在美国的,被骂“崇洋媚外”;边担心感染病毒,边目睹种族歧视、警察暴行、和平游行转暴动和更多的警察暴行;边搬家,边等两个月后的机票;如果能走成,边支付高价票,边损失房押金;如果走不成,继续在房里呆着;国内父母每天担心得睡不着,也搞得人压力很大…… 图片来源:Freepik 不论回国还是留驻,ta们都经历着孤独、不被理解的困境,不得不不断去适应新的变化。 不论毕业还是在读,ta们都面临着学业甚至人生轨迹的变轨改方向。 而适应和变轨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适应必须特别仓促,变轨变得心有不甘。这更让人进退两难,焦虑迷茫! 我这里写留学生的不容易,绝对不是说留学生最不容易,或者只有留学生不容易。我只是想来聊聊留学生的困境,以及,聊聊在迷茫中,我们要如何坚定地走下去? 01. 认识“迷茫” “迷茫中,我们要如何坚定地走下去”的第一点在于,认识“迷茫”。 走留学路本身就有许多压力、坎坷、不确定。因此,我们需要区分,哪些迷茫是在2020年之前就存在的?比如,是不是本来就对要不要换专业,举棋不定?本来就对下一步能不能申请成功,没有把握?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现在感到的迷茫,是本来就有的迷茫,只是因外部条件而加重了,但仍然是我们原有的迷茫。 虽然新添加了更多让人迷茫的细节信息,但是迷茫的命题方向和迷茫的情绪体验,都并不是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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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读完心理咨询,小时数没攒够,签证就到期了,拿不到执照,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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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团队中有很多在美国读心理咨询或者临床心理研究生的同学,最近他们向我倾诉了一些职业规划方面的焦虑,其中很多同学都提到了这样一个困境:毕业后,一般需要实习/工作2-3年达到一定临床/咨询小时数,才可以拿到正式咨询师资格证,然而,作为非STEM项目专业,毕业后的OPT只有1年,这样因为身份问题就无法继续留美工作了。很多寒窗苦读了2-3年研究生的同学就因为这样,达不到规定的小时数,无缘正式的咨询师资格证,非常可惜。 而能为自己争取更多OPT时长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将自己的项目改为STEM项目,这意味着在一年常规OPT后,可以继续申请两年的OPT extension。也就是说,在没有sponsorship、没有H1B的情况下,可以留美工作三年! 把自己的项目转为STEM听上去不容易,但是仍有人愿意身先士卒,更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团队中就有“革命成功”的同学,团队中两位同学更是整理了她们为自己争取OPT的攻略,希望更多的同学可以大胆尝试,不用再为OPT发愁。 非STEM专业转为STEM项目经验分享 — by 馨天 我的个人转STEM经历 起初,我以为这将是一个需要联系教育部,甚至更高国家机关的审批过程。后来发现,一个项目是否是STEM全是由自己学校决定的。研一的某一天,我忽然得知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NYU的Mental Health Counseling Program改为STEM了!我当时就想,你们能改我们也应该可以啊!于是我果断联系了NYU counseling的小伙伴,了解了她们更改的过程,决定我也要试试! 和NYU小伙伴的聊天记录 我当时做为哥大教育学院Master of Education, School Counseling的学生,联合了我们项目的Student Rep ,一起去找了我们Ed.M Program Coordinator去反应了这件事。很巧的是,我们的program coordinator曾经也是一名留学生。她说,这个dilemma一直都存在,过去十年她个人都在试图推动将counseling项目改为STEM,但是一直没有促成。这次有学生主动情愿,成功率会高很多。后来,靠着项目Coordinator一个人强大的能力,在三个月后将Psychologic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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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说我歧视黑人和同性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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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freepik.com 最近关于种族歧视的话题引起了全球的热议。有些家庭中,父母叮嘱孩子“远离黑人”,孩子认为父母是搞种族歧视,而父母认为我只是出于安全考虑。 古今中外,社会中存在着对某些特定群体的负面态度——因为ta们的性别、出身、地位、种族、性取向、宗教、健康状况、生活方式等,而对ta们反感、嫌弃、贬损、排斥、攻击、害怕、回避、不理解。 人们对事物的好恶之分是基于成长过程中方方面面所受到的影响而产生的,比如家庭、学校、职场、社会、文化、时代等。有些在孩子们眼里“不正确”且“可耻”的观念,却是在我们身上根深蒂固的,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麻烦的是,有时这些观念会破坏我们与孩子的关系! 图片来源:freepik.com 影响我们的因素发生在过去,也代表着历史。与此同时,世界、时代、观念,却又轰隆隆地向前,越来越允许、包容、尊重、甚至欣赏“不同”。 如果说多元化是一趟列车,我们可能从来没真正坐过;而我们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坐上了。 因此,在多元化进程上,我们和孩子本来就不在一个起点! 这不是谁的错,这是希望孩子可以理解父母的一点。 图片来源:freepik.com 但理解归理解,如果我们的这些感觉对亲子关系带来了隔阂与伤害,怎么办? 比如,当我们说“我接受同性恋,只要不是我的孩子就行”,孩子指责我们虚伪;当我们叮嘱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离黑人远点”,孩子嘲笑我们歧视。 每当这时,我们都感觉牛头不对马嘴,互相没办法理解。除了生气,我们能做什么? 如果您希望和孩子沟通的话,这篇文章将向你打开一扇看到孩子内心的窗,告诉您有效交流的要点。 图片来源:freepik.com 01 父母与孩子之间的隔阂 上周的文章《美国暴动,留学生安全吗?》中我们采访了一些留学生和家长,本文会以之前种族歧视的问题作为例子,但提到的沟通方法同样适用于其他歧视话题。 出国前,父母多少会对孩子有所叮嘱,和种族有关的叮嘱大多以“少接触黑人,确保自己人身安全”为主。 这些话,在孩子出国前的阶段,可能不会引起孩子的异议。相反,孩子可能会无意中做出歧视性反应,比如但凡看到黑人,全身紧张、不敢直视、绕道走。 但是,出国后,孩子接触到更广阔的人群与思想,逐步形成了对歧视的意识,加深了对歧视的理解,形成了对歧视的思辨。 相反,大多数父母并没有改变,关注的点是全力确保ta们心中的孩子的安全和利益不受损害,并不在乎自己对人有没有歧视。 图片来源:freepik.com 这时,就形成了一个反差与对比。不仅对于种族,对于性取向、性认同、心理健康、生活方式等等,学生们都在不断形成更加客观、理性的认识,进行更加立体、具体、多侧面、多维度的分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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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暴动,留学生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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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5日,非裔美国人乔治·弗洛伊德死于警察暴力执法的惨剧,将平权运动 Black Lives Matter 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随即,美国各地民众开始游行抗议,而这股浪潮更是比新冠疫情传播地更快,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蔓延到了横跨6大洲的40个国家。在社交媒体上,更是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无数人的关注和声援 在国内媒体对抗议活动的热议中,那些对暴力活动的报道在中国家长们看来尤为扎眼,他们无比担心身在美国的孩子们的人身、财产、及政治安全。 接受我们采访的一位家长,说出了许多家长的心声:“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儿子一个信息我一定秒回,我现在不是24/7,我是48/7,美国24小时,北京24小时。” 而家长们除了担心孩子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会不会被抗议活动波及之外,还会开始想多一点了解孩子对BLM(Black Live Matters)、对种族歧视的看法。 1. 留学生对种族歧视的认知 首先,先解答家长们最好奇的问题:在留学生眼里,种族歧视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留学生对种族歧视的理解是怎么形成的呢? 接受我们采访的学生大都在留学的过程中经历了下面三个阶段对种族歧视的认知: 1) 在国内时,不知道,没概念,不关心。学生们表示:国内有行业、收入、地域、身份等歧视,但是种族歧视提的很少,在国内基本就没这个概念。小时候出国玩儿也只是会觉得美国比其他国家不同种族的人多一点而已,此外没有其他想法。 2)出国后,开始接触。尤其是学生去到欧美国家后,才学到people of color、minority这些词汇,会意识到并接受自己是有色人种、少数种族。 3)随着经历与了解的深入,逐渐形成自己的看法,并意识到自己存在的种族歧视、隐性偏见,同时有意愿克服歧视、平等对待。 而从我们采访中获得的例子可以看出,很多留学生对种族歧视的认知都是通过下面三类经历加深的: 第一类,通过课堂正式学习(比如美国历史课、专门讲多元文化的课程)。 第二类,通过与同学老师交流的非正式途径学习到。比如,有留学生告诉我们,“我本人属于心比较大的性格,平时不太会注意受到的微歧视,但是身边各种朋友的经历让我意识到不平等是存在的,我对于种族歧视的很多理解也是从这些朋友的经历和跟他们聊天的时候形成的。比如他们家长在他们小时候就会跟他们讲,上学的时候不能跟白人在一起上学之类的,或者开车在路上要做好准备毫无理由地被pull(被警察叫停拉到路边)。我虽然没经历过,但是听他们说也能有所理解。当听到就在你身边的熟人说着他们受到的那些不平等待遇的时候,还是挺有冲击力的。” 第三类,自己被歧视的亲身经历,这也是留学生认知发展的一味催化剂,使留学生更能从少数族裔的角度出发来看待种族歧视的问题。在我们采访的留学生中,大部分都经历过其他族裔(不只是白人)对自己的刻板印象、微歧视和歧视。有位学生告诉我们这样一段亲身经历:“之前从美国回国的飞机上我觉得身体不舒服,然后两边的乘客体型又比较大,我就跟一个白人空姐说我不舒服喘不过气,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让我躺一下。但是空姐就觉得我是在闹事,她的语气就好像在暗指我是在故意找事儿。然后我是真的难受的不行了,就在机舱的地上躺下了,想喘口气。然后那个白人空姐就直接从我身上迈过去,最后是飞机上另外一个亚裔空姐看到我才过来帮忙协调的。这次感觉受给我印象真的挺深的……现有我对于种族的看法应该是在去美国之后形成的吧。去之前感觉种族歧视这种东西应该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到了美国之后还是多多少少能感受到。感觉看到的很多社会底层的人都是有色人种,但是他们每天活的也挺开心,再想想之前听到看到的和种族歧视有关的东西,就感觉还挺心酸的。在自己经历过被歧视之后,也更能理解美国国内的黑人了。” 可见留学生对种族歧视的认知,经历了“出国前、刚出国、出国一段时间后”这三个阶段,个人的观察与经历对认知转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么,留学生对当前Black Liv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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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国,她却抑郁了!4个故事,教你帮助疫情下的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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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月份至今,新冠疫情跌宕起伏,留学生和家长们,也时刻揪着一颗心,经历着过山车般的遭遇。 孩子留在海外,愁染病,怕不安全; 好不容易回国了,孩子要么没精打采,郁郁不乐;要么为上网课,日夜颠倒,作息混乱。 疫情中,到底怎样理解和支持孩子,尤其是还没成年,就出国留学的孩子? 今天我想通过4个故事来聊一聊。 01 ▶终于回到家,她却后悔了◀ 一个16岁的高中生,在美国疫情爆发后,不断地和在国内的父母商量是否回国: 国内疫情稳定向好,而美国越来越严重,因此回国父母更放心一些;但担心回国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美国,甚至能不能再回美国,万一学业完成不了怎么办! 犹豫了一阵子,I-20政策明朗了,帮她全家下了决心:回国。 然而这时她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机票定一个取消一个。所以她干脆一口气定了一个月的。后来终于走成了,转了两趟飞机。 到达国内酒店隔离,饭菜不合口味;回到家上网课,晚上9点上到凌晨3点。 而且,父母也在家办公,每天早上要开会,吵到她睡觉。另外和父母住毕竟不如自己住校自在。 于是开始后悔和怀疑回国的决定。   很多留学生,尤其低龄留学生选择了回国。 想回国时可能主要是从“哪里最安全”的角度出发;但回国后,安全不再成为问题,其他问题就如雨后春笋般涌出,上面的例子就是。 借此我想谈三点: 第一,我们需要对决定有一个心理准备,那就是,不管什么决定,在执行过程中,都会遇到问题。回国会有回国的烦恼,留在国外会有留在国外的不爽。但是也不用过于担心,遇到问题的时候再想办法应对它,来一个处理一个,慢慢走下去。我们怎么走,就怎么构成了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回忆。 第二,这届学生的确遇到了特殊的情况,SAT怎么考?没机会积累课外活动怎么办?这些焦虑是正常的。我们,不管是父母还是孩子,都得调整心态,降低期望,不能再和疫情没发生时比较。只要封城封校不结束,有很多事我们都得被动等形势发展,在形势允许范围内努力。 第三,留学在外的孩子,已经习惯了独处,现在回家住得比哪个假期都长,和父母发生摩擦是难免的。作为父母怎样应对呢?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参考往期文章《想跨越代沟、文化、时空隔阂?父母首先要做的九个心理准备》。   02 ▶回国隔离时,她陷入了抑郁◀ 14岁的初中生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的,不敢吃不敢喝,挺过30小时的飞行和转机,最后到达中国。 […]

留学生心理, 正念, 焦虑, 疫情

疫情下留学生的自我调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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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接受SL心理的采访 01 留学生群体面对些什么 丹璐:以您的经验来说,从现阶段来看,是不是留学生对于心理支持的需求增多了?   杨意:确实如此。目前,留学生的心理需要调试,压力很大。   丹璐:注意到您的公众号有几篇文章在探讨这几个问题,今天也想特地跟您聊聊,在这样的压力事件之下,您觉得对于留学生来说,最容易凸显的问题是什么?   杨意:第一是对自己的健康担心,害怕自己被传染,尤其当自己身体出现不舒服,比如咳嗽、体温偏高、头晕,就会特别担心自己是不是被感染了。这时候还不敢和家人直接倾诉,一个人扛着,因此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是对于是否回国难以做出决策。之前我做过一期视频“疫情下留学生内心世界”提到了这个话题。其实,回国或者不回国其实都有各有利弊。就算是决定要回国,也不是马上就能成行。有人一次性买了多张机票,结果每趟都被取消。在美国,买好机票但什么时候起飞并不确定,这也让人心烦。即便回国了,有的留学生会存在和父母相处上要互相适应、磨合,对于这一点需要有心理准备。   第三,很多留学生正常学习、生活被打乱,有的睡眠严重受影响、日夜颠倒。即使等到国内开始上网课了,可能还是面对时差造成的疲劳状况。因此,目前的时间是更自由自主了,有的学生是适应和喜欢的,但是有的觉得难以安排。   第四,我观察到存在由疫情引发和加重的一些心理情绪状况。比如,有些学生本身就有焦虑症,或者有亲人离世的创伤,那么这些学生对于疫情、死亡会特别敏感。看到这方面的资讯会容易受刺激,感觉特别受伤。   当下的情况中,有的学生也会觉得内心很沉重、不安、委屈和愤怒。一方面,在国内网上有声音认为留学生群体是自私、崇洋媚外的,回国是添乱的,是“千里投毒”;与此同时,也可以看到国外有一些报道是仇视华人的言论,所以会觉得两头都不安全,好像两边都受歧视。那么有没有人真正的去了解他们经历的特殊性,去理解他们。有时候家长非常爱他们的孩子,但是由于他们本身没有走过留学路,所以也不见得能够理解他们的孩子在留学过程到的一些特殊的心路历程。   02 如何应对问题处理的优先顺序  丹璐:那您认为从留学生自己来说,在面对这么多问题时,优先顺序是什么?   杨意:基础的还是人身安全健康。第二点是心理防线不能垮,得尽量及早调整心态,既谨慎、有计划,但又不失积极乐观。因为只有这样,才更可能进行相对全面,周全的考虑,做出能有利于长短期利益的决定,并且以后也会对这个决定感到心安。   所以,我建议,在确保人身健康安全之下调整心态,在比较平和的心态中再做决定。并且对决定有心理准备。这个心理准备就是,不管做什么决定,在执行决定的过程中都会遇到问题。遇到的时候再想办法应对,慢慢走下去。我们怎么走其实也就构成了我们的生活,以及之后的回忆。  社会安全网的建立 […]

留学生心理, 正念, 焦虑, 疫情

疫情下的留学生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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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心理健康一直是我临床治疗工作和微信公号写作的重点。最近我观察到,随着国内疫情的好转,多家疫情期间成立的心理援助热线和树洞,开始把服务扩展到留学生和海外华人了。我看到这个很欣喜。也很荣幸地,有包括教育部华师大热线、北师大心理学部热线在内的机构,邀我做培训,共同探讨如何更好地为留学生和海外华人做心理援助。我们在帮助一个人之前,得先尽量地了解她的处境和理解她的心境。这样我们的帮助才更有基础。所以我想把我在实践中了解到的疫情下留学生的内心世界,和大家细细的说一说。我说的不能代表每个留学生,因为每个人情况不同,但具有一定普遍性,供大家参考。 在跌宕起伏的疫情之中,留学生经历了过山车一样的遭遇。   最开始,春节期间,疫情大爆发,很多留学生火速买口罩寄回国。你问那时留学生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对国内家人亲戚朋友的担心,还有对支援国内医院的一份心意。 紧接着,在世界各地,针对武汉人、湖北人、中国人、甚至亚裔面孔的人,有误解,有害怕,有敌意,甚至接连发生了歧视性的言论和攻击性的行为。你问那时留学生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对歧视的害怕,不解、愤怒、委屈。在罗马和纽约街头,有留学生用行为艺术,带着口罩,举着牌子,上面写着“亚裔+口罩=/=病毒”,想唤起大众的意识,呼吁尊重和理解,“请不要歧视我们!”。 当中国的疫情逐渐稳定、向好,本来对家人的担心可以有所缓解吧,结果病毒追着我们来了:韩国、日本、伊朗、意大利、欧洲各地、美国…蔓延到了留学生所在的世界各地。你问这时留学生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是担心,担心被传染。另外国内的家人也很担心,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所以,一方面自己有担心,另一方面希望家人别太担心。尤其当自己身体不舒服比如咳嗽时会非常害怕自己被感染,但又不敢和家人直接倾诉,自己一个人不知所措。有一些学生本身有焦虑史或者有亲人离世(甚至是因非典离世)的创伤,这些孩子对疫情特别敏感、容易被刺激、受伤。 到这里剧情已经很反转了,但是事实远远比这还更复杂! 以美国为例,在病毒传播初见端倪的时候,中国留学生,借鉴中国的经验和做法,很多人戴上了口罩,但是戴口罩在美国是明确被不鼓励的,很多地方专门发文来不鼓励。因此一方面碍于压力,另一方面身边都没有人戴,很多留学生逐渐放弃了戴口罩,持观望态度,或选择相信危险不大,接受现实。但同时也有留学生,仍然很担心,也对身边非华人对病毒的轻视而感到焦虑。有留学生,不只为个人安危担心,也是为公共卫生安全担心,他们显示出了主动性和领导力,积极找校方沟通,介绍有关口罩的文化差异,希望得到校方的理解,允许中国学生戴口罩,但对沟通的结果感到挫败。 紧接着,局势升级得很快,正值美国春假期间,学校纷纷停课,春假后改成网课,宿舍关门,学生得自己找住处,各种设施场所也关门了,生活变得不方便,手机上网络上到处都是有关新冠病毒的消息,整个社会处在恐慌中。很多留学生睡眠严重受影响、日夜颠倒。深夜里,有的是停不住看各种相关的资讯,有的是和在国内的父母反复开家庭会议反复通话商量。商量什么呢?商量:现在是回国还是不回国?各有利弊,各有各的风险。 回国吧,父母更放心一些,孩子终于在身边了,而且国内的疫情形势越来越好了,而美国是越来越严重了。可是回国的问题也不少:比如,机票买了可能被取消。即使不被取消,回国要经历机场和飞机上的长达20、30小时的折腾,有留学生全套武装30小时不吃不喝挺过来的,但这也很要勇气和体能啊。另外,回国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美国、甚至能不能再回美国,那学业完成不了怎么办,签证失效、OPT作废怎么办?在国内上网课期间,也面临着12到14小时的时差,日夜颠倒地上课也很辛苦。而不回国吧,父母很担心,局势不明朗,自我隔离也很闷。 这各方面的因素,累加在一起,加上人的情绪在灾难面前的不由自主的波动,使得做决定难上加难。 不仅如此,在这些压力之外,最近国内网络上出现对留学生群体的冷嘲热讽甚至谩骂,认为留学生群体是自私的、崇洋媚外的,认为留学生回国是“回国添乱”“千里投毒”。虽然这样的态度只是一部分人的态度,但是给留学生带来了一定程度的伤害。而与此同时,国外某些人仇视攻击华人的事件,也让留学生感到人身不安全。很多留学生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感到两边不讨好、国内国外两头受歧视。”这是他们真实的感受,而这感受很不是滋味儿。我希望能借着今天这个平台,呼吁,我们全社会、中国和海外,来了解留学生们经历的特殊性,来真正地理解他们。 以上说的是疫情下具有一定代表性的留学生内心世界。接下来,我想对留学生说几句,可能听起来有点心灵鸡汤,希望没有毒啊。 生活本身充满不确定性,相应地,人心就会不停地在不安全感中颠簸。平时无事尚且如此,更何况遇到了灾难。灾难,把生活本身具有的不确定性骤然放大了许多倍,我们也就陷在了更多维度的更剧烈的内外身心的不安全感中。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无疑是痛苦的。而这种痛苦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 与此同时,留学的年龄是可塑性很强的年龄。在这样一个可塑性很强的年龄经历全球性的灾难性事件,对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影响?对这个群体有什么样的影响?老实说,我觉得这个问题细想是蛮严肃的。是否能够,以及怎样能够,把当前经历的痛苦引向长远上积极正面的人生方向呢? 现在发生的一切,把留学常规的学习生活状态打破了。一同打破的可能还有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和感受。 破,如果已经发生、不能避免,那么在这样一个破之后,我们可不可以寻找一个立?   也就是说,一方面,不论接不接受破的发生,允许自己在破的过程中感到焦虑、烦躁、孤独、无助、愤怒、委屈等等,去觉察自己的各种反应,对自己有更多的发现,对现实有更多的反思。 另一方面,试着建立一个新的生活学习的常规。 我们控制不了疫情控制不了国际政治经济。那我们能把握的是什么?能把握的,不能放过!归根结底,我们要努力把自己每天的日子过好。把每天日子过好并不容易,但如果做到了,我们的身体就比较风调雨顺,我们的内心也就比较容易踏实平安了。外界越复杂越不确定,越需要我们把注意力放回到生活最基本的组成内容上。 回归生活的基本,包括充足的睡眠,均衡的饮食,借助网络保持社交互相支持,控制咖啡因的摄入量,在家适度地运动(跟着视频做,有很多选择,包括瑜伽、hiit、全身有氧、局部力量、用身体自重的、用哑铃的,等等)。心情不好可以找人聊聊天,可以自己写写东西整理思绪。做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事,比如读读书,看看电影,做做冥想,打打游戏等等。这看似老生常谈,但其实极为相关。 具体到很多留学生纠结的问题,回不回国,要做适合你自己和你的家庭的决定,别人做什么决定有别人家的情况。如果回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和父母相处和自己在学校是不一样的,对有的学生和家庭来说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可能出现文化差异、起冲突,有一个磨合的过程。 更进一层的立是,也许这发生的一切逼着我们跳出以前的思维或心态,对生活有了不同的感悟,对自己有了不同的定位,想了过去没想过的,参与过去没参与过的,也许我们发现我们有权更密切地参与这个世界,包括表达不满、寻求改进等等。也许,这磨练了我们对不确定性的耐受力,也许,这激发我们给自己安全感的决心。也许,这逼着我们看清什么对我们最重要。也许,这让我们看到人性中的幸灾乐祸、自私、软弱,也让我们展示出人性中的善良、同理心、慷慨、坚强。 疫情虽然会过去(我们希望能快快过去),但是给人的影响可以是深远的。一般而言,人面对哀伤和灾难往往会经历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接受。有的人能够走到接受这个阶段,有的人卡在前面(比如否认或抑郁),一直很痛苦。如果你觉得心情非常不好,日常生活受到了影响,我会鼓励大家去试试心理援助热线和树洞,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 […]